猎物的暴虐感,让人想起了朱厌食人的那晚。
江安语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来不及了,便拿了两个桌上的水瓶,一瓶全浇在了桃妹身上,惹得她挣扎抽动的更剧烈了。
“净!”
水膜渐渐将其包裹,就像套上了一层束缚的水袋子,炸开的羽毛和鳞片都被收紧,才隐隐看出一点被消磨殆尽的主人的意识。
另一瓶水则凝结成了一把匕首样的尖冰,对准心口插入了黑筋环绕的暗红色心脏,当尖冰没入心肉的那一刻,蛊雕的黑色眼睛迅速黯淡下来,在浅咖色和黑色之间不断变换。也许水净让桃妹的滋味好过一点,等匕首再深入一寸,她额角边的细碎绒羽毛纷纷脱落。
蛊雕嘴里凄厉的婴儿啼哭更甚,整个身体在水膜中剧烈摆动,偶尔裹挟着破掉的水膜溅射出黑红色的液体,如利箭。
江安语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连脖子上的项链都在发光,颤抖的双手叠放在一起,心一狠,整个尖冰匕首都按了进去,随着羽毛和鳞片的褪去,袒露出大片红肿的人类皮肤。
桃妹好像清醒了些,眼球也恢复成人类的模样,只是接下来心脏被利刃穿透的剧痛让她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像一条濒临干死的鱼。
撞入一双绝望的眸子,江安语感到她似是有话要说,于是凑近了些。原以为至少也是几句对杀人凶手的恶毒诅咒,或是什么重大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