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固镇的大街小巷都搭起了大棚,柴火一烧大铁锅往上一架,底下厚厚的一层米很快被煮出白沫,热气和粥香顺着风飘出去老远。
排队的人一眼望不到头,但每个人的眼珠都黑黝黝的充满了渴望,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城镇终于带来了一丝人气。
竟也有一种百废待兴的感觉。
江安语在城楼上吹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老弱病残皆端着残破的碗,舔的碗底干干净净,连带着对这次占城的士兵都多了些笑脸。他们不识字,也知道打听军队哪里来的,反反复复念叨“金裕”两个字。
希望他们要占城,就占得久一点。
江安语背倚着墙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觉得风太大了,就拍拍屁股准备挪个地儿。
路过箭楼垛台的时候,隐约听到几个巡逻的骑兵在跟骑兵长抱怨: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就因为她一个人……这么多人,粮草消耗,全部等在这里吗?”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姚石磊养好了伤,再来和我们一战吗?”
“真是等的闲出屁来了,还得分工去接济难民?”
“苏都尉就是太心软了,这样下去宝藏怎么办?秦王怪罪下来谁能担着?”
“识趣的她就该自己走远点,别拖累我们……”
背后非议被正主听个正着,江安语皮笑肉不笑地探了个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