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的。”
沈衍舟看着她片刻,带着点笑意,“嗯”了声,偏声音又是很认真。
“谁不喜欢你啊,是吧?”
“那倒也是。”蒋唱晚毫不谦虚地点点头。
沈衍舟难得没呛她,而是垂下眼,又看了片刻。
少年指尖极轻地从那张照片上擦过,忽地问,“那爷爷现在呢?”
“现在……”
蒋唱晚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声音倏然小了下去,尾音轻轻缓缓的,人也缓慢趴下去,下巴落在手臂上,显得有些落寞。
“爷爷现在身体不好,隔三差五进医院,楼都很少下了。去年冬天尤其艰难,在医院待了好久……”
“他们都说,对老人来讲,冬天是最难熬的,是真的吗?”
沈衍舟握着相册边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看不清神情,好片刻之后,才轻轻“嗯”了声。
“我外公也是冬天走的。”
每一个孩子的童年大抵都会有一个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的角色。
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在退休后还要帮儿女带孩子,负责琐碎劳苦的事务,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却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
隔代亲的宠溺好像在童年时被无限放大,使这个老人的角色,变成温暖港湾的象征,变成无论如何,都能够兜底,换来一片安宁美好的避风港。
可往往最先让这些孩子尝到离别滋味的,也是他们。
两个人倏然安静下来,陷入短暂的沉默。
蒋唱晚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异常沉重,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无法喘息,也无法动弹。
空气好像倏然变得厚重,在两个人之间缓慢地流动。
好片刻之后,蒋唱晚蓦地站起来,像是在用肢体动作缓解情绪问题似的,深呼吸了几下,转移话题道,
“不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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