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明明全都是他前世的亲身经历,对他而言却恍如隔世,宛如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有种不真实感。
望宁在邵岩说第一句话,周身气场便冷了下来,随着时间流逝,庭霜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后面的几句话邵岩几乎是打着牙颤说完的。
“…于情于理,仙尊都不该过多拘着他,容瑟以后要留在季云宗几百年,甚至可能是上千年。多与同门接触,于他而言利大于弊。”
望宁眼底暗沉,侧头看向书案前的青年,轮廓线条蕴藏着锋利寒意。
他盯着青年平静如事外人的脸庞,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真的想参加?”
容瑟睫羽轻颤,声线如冰似水:“是。”
他耐心地在庭霜院待上三年,等的就是宗门大比,无论望宁同不同意,他都会想办法参加,不过是邵岩先一步替他提出来罢了。
至于目的,自是与邵岩所言背道而驰。
——留在季云宗?
从前世他被驱逐出去,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来。重生以后,更是没有一刻动摇过离开的决定。
望宁微垂下眼,没说答应,亦没有明确说不答应。
邵岩抚着花白胡须,一时拿不准望宁的意思,若是仙尊不允,他对温玉可没办法交代。
邵岩眼里闪着几分疑惑,还想继续问一问,望宁弹指散去浮镜,庭霜院恢复安静。
耀眼天光从窗柩爬上书案,容瑟重新执朱砂笔,又取出一叠符箓勾画,乌发散落肩背,神情专注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