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懒懒的,白净的脸颊上压出点绯红色,倒像是染了胭脂,平添几分娇态。
画春至近前来,挥手遣退了两侧伺候扇风的婢女,自拿了团扇在手中轻轻柔柔的扇。
待得四下无人了,才低低道:小姐,外头传话进来了,说是大人今儿个傍晚要回邺城府邸。
话音方落,阮阮睁开懒散微闭的眸子,停顿了下,皱着眉看向她,可说了今日是梦扬满月宴还要我去吗?
画春轻叹着点头,嘴上并不好再答话。
谁都知道那位是个手眼通天的主儿,这邺城里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既然还是教人提前来传了话,那除了那个意思还能是什么?
阮阮面上略有些颓然,喃喃埋怨,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赶在今日回来,叫我找什么理由出府去
她说着话,恹恹挥手将手上正把玩的丝帕扔在了软榻上。
画春在一旁站着,垂眸看一眼阮阮眉尖萦绕不去的愁绪,心下自然疼惜。
想想这都大半年了,老爷犯煞那是去岁寒冬时的事儿。
当初夫人正怀着小公子,听闻老爷入狱的消息便一病不起,小小姐又还年幼,孤儿寡母的境况,引得外头的豺狼虎豹无一不对这偌大的家产垂涎三尺,全都等着老爷在牢中含冤而死。
家中遭了难,千斤重的担子一霎全压在了这位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肩上。
寻时弱柳扶风似得女郎没了庇护,只得冒着寒冬的冷风与碎雪,一家一家往阮老爷先前相识的旧友寻去。
但无奈老爷触怒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镐京城中一位跋扈权贵,若说地方的官儿是胳膊,那那位权贵便是大腿,哪儿会有胳膊甘愿为了别人家的事强出头去妄图掰过大腿呢?
画春现在想想,都记不清那时陪着小姐敲过多少人家的大门了,闭门不出者有,冷嘲热讽者更多,伺机下黑手妄图玷污这位鄞州第一美人的亦是大有人在。
后来还是寻到了季老先生府上,才得他指了一条说不上明路的明路。
季老先生在朝中做过官,从五品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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