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珠,好叫这微弱的油灯更明亮一些。
高封道:“父亲,您看太师公府的规制和排场,那才叫三公的制式呢。”
“哼!孺子不可教!”高傒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归氏世代侍奉汉王已逾百年,那太师府邸为先王特赐,我们怎么好与之比较?”
高封见父亲神色不悦,立刻吓得低下头,“父亲,我也是替高氏着想……”
“休要多言!”高傒打断他道:“你只见归氏规制恢弘,但你可曾见人家的儿子女儿何时像你一样穿金带银、奢侈无度?我早就与你讲过,切忌沉迷这些小处,眼光要放在大处!”
何为小处?何为大处?高封有点迷惑,但他可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他被高傒训的趴在地上,“儿子知错了。”
“不,你不知。”
高傒望着儿子,长长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像你这般,何时大事能成?”
后面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高傒的独自呢喃一般。空气变得寂静,高封悄悄抬头看着父亲的身影,不敢言语。
与长宁侯太师相比,高傒身形并不高阔,甚至有些矮小,肩膀窄窄的,有一张颧骨微红的脸,额上皱纹深刻,鼻头略带点鹰钩状,眼睛比儿子的小,却比儿子的更有神,时而精光乍现,仿佛永远在盘算考量着什么,给人以能干又狡猾的印象。
这些种种特征或许因他有一段始终填不饱肚子的童年和青年岁月所造就。
他年纪虽长,但并不像其他公卿贵族那样晚年发福,反而一身干肉,瘦瘦小小的,威猛不足却敏捷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