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印在车窗是她糟糕僵硬的脸色。
林翠翠在躲着自己。
徐缘十分清晰地认知到这件事。
就是从18岁生日的那一晚, 林翠翠开始避开自己的目光,刻意减少身体接触, 还有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和往常一样上下学坐在车里,但话却变少了很多, 甚至可以说是寡言。
让徐缘一个人根本无法进行话题。
徐缘开始思考起这些行为背后的意味。
这好像是…一种默认的,成年人心知肚明的拒绝吗?
仿佛一拳头重重打在脸上,让徐缘原先的洋洋得意, 在此刻尽数成了小丑的笑话。
徐缘觉得有些迷茫,她看着日复一日在家里做饭做卫生的林翠翠, 恍惚之间, 就开始止不住的怀疑, 其实林翠翠对自己这么好, 只是因为她在履行“分内”的事吧?
一旦起了这个疑心, 内心的情绪就开始破开一扇窗,像数不尽密密麻麻的爬蛇, 吐着蛇信, 黏腻滑稠地挤压着同伴的躯体飞射而出,张着獠牙利齿, 狠狠咬向四周的血肉。
像林翠翠这么心软的人,收了自己的工资,还被自己带着改变了这么多,对自己抱有“感激”的心情,从而加倍的“好”,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徐缘只能这么想,才能得出现在林翠翠拒绝自己的理由。
甚至、她还猜想那晚自己偷吻林翠翠的事是不是被发现了,可是对方始终没有提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又好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无论如何,这都是徐缘根本不能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