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起了阵风,燃烧的烟草味道顺着飘到林衔月的鼻尖。
她盯着傅初白的眼睛,猛然反应过来——
原来那天在楼梯间,她看到傅初白那个“最后”的嘴型,
是最后一根烟的意思。
她吼间有些哽住,心脏像是被烫了下,在胸膛中猛地一颤:
“什么叫,最后一根啊?”
傅初白将烟从嘴上拿出,薄薄的白烟从唇齿间泄出来,笼在脸上,像是挂了层惹人窥探的纱幕。
“意思就是,”
他扬起手上已经燃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香烟,散漫地看着她,笑起来:“抽完这根,我就要戒烟了。”
“戒烟?”
林衔月愣住。
她对这个词并不算陌生。
小时候有次她生病,因为看得不太及时,在肺和呼吸道上落下些炎症,闻到烟味就忍不住咳嗽。
但李成是个烟鬼,
最凶的时候一天要抽掉一包半的烟。
那阵儿妈妈还在,在饭桌上劝李成,甚至都不是让他不抽,只是让他少抽些。
结果李成气得把筷子一摔,骂道:
“一个破丫头片子哪有那么金贵,你要是给我生个儿子,我现在一根烟都不抽了,攒钱给他娶媳妇!”
她当时年级小,对李成话里的意思还不能明显辨别。
直到后来母亲怀孕。
李成找的大师说母亲肚子里是个男孩之后,他真的开始把抽烟的量慢慢减下来,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摸摸母亲的肚子,一脸兴奋喜悦的样子。
只是那阵林衔月的咳嗽早就已经好了。
她垂下一点眼底,用眼睫的阴影遮住翻涌的情绪:
“没必要的。”
声音很轻,刚出口就被吹散在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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