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憋在心里那些话有多难听。
——要知道,虽然追苏可这个决定很儿戏,但除此以外,他都很认真,提出分手的那天,他也真真切切觉得舍不得,觉得难过,还在簕崈面前掉眼泪了。
簕不安想要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讲自己的故事,还没开口,感觉咽喉之间弥漫着化不开拂之不去的苦涩。
小的时候,他在外面玩中暑了,然后热感,呼吸困难,嗓子肿的说不出话,阿花泡黄连水,说能解暑,那是他这辈子喝过最苦最难以下咽的东西,但是不及眼下的十分之一。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堪,不止身世,他同时意识到某些阴暗的话好像只能对特定的人说出来,很显然,那个人不是苏可。
他和苏可的关系很干净,讲这些话就是往装满糖的玻璃罐里吐口水。
“早点休息。”簕不安说:“熬夜会变丑,你说的。”
苏可哼了一声:“你有病吧?”
“有的。”簕不安趁机内涵荻园所有人:“家族遗传。”
再一次道了晚安,簕不安换了个人骚扰,给簕崈打电话,忙音两声,不确定簕崈睡下没有,万一簕崈睡了就有点冒昧了。
为了不让入睡困难的簕崈被自己深夜的电话骚扰,簕不安选择背着预备离家出走的行囊翻墙,轻车熟路来到簕崈窗口,自某次窗户落锁,他已经习惯了走门,簕崈身边没有碎嘴的人,这么多年他偷偷摸摸翻太子爷后院墙的事从来没人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