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微微侧头,略浅的眼底撒着金色阳光,却不见暖意。他身后的小厮青隐恭敬地上前,把手中的一瓶膏药递上去。
青隐提醒:“小侯爷,您的手受伤了。”
温知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后半段路为了赶宴会,他全程骑马回京,手心上有不少被缰绳勒出来的红痕,双腿内侧更是摩擦得厉害。
和衣冠整整的季随相比,他自己显得狼狈许多。
温知满抬手握紧瓷瓶,他非但没有歇火,怒意反而节节攀升:“谁要你的东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怎么,打一巴掌给个枣?想让自己对情敌放松警惕?
他狠狠地把药瓶掷在地上,抬脚踩了两下,睥睨道:“脏!”
装什么假好心?专门在程连云面前挑自己坏的说?还是暗示自己人都受伤了还不老实歇歇?
呸!小人!惺惺作态!
瓷瓶炸裂,里面的乳白色膏药滚了出来,轱辘轱辘滚到季随脚边,清淡的药味夹杂着玉兰花的香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上等膏药。
宴会上正看戏的众官员猛地一震,生怕这事态再发展下去就该动手了,于是走的走、喊人的喊人、大胆点的就过来拉架。
“方才酒喝多了,老远就见这站着一位神仙人儿,走近一看,原来是小侯爷,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