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场见季随时,那块季随抵押出去的双鱼咬尾白玉环。
季随没有立刻回答,他打量了一下这处方寸之地,目光在温知满炸毛的头发上停了停,径直两步走到床板边缘。
温知满连忙靠墙坐了坐,离季随远一些,只见那人直接自来熟地坐在了他的床尾。
季随没有再看他,语气一如既往:“我来审你。”
温知满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紧接着面色微冷,他转身背对着季随,冷哼道:“审我?”
这语气依旧高傲,仿佛是温知满要审季随,只是他开口之后,神色又闪过一丝懊恼。
今日已经不知道是被关的第几天了,最开始锦衣卫的人每日都会来审讯他,问的事情也大差不差,大概是知道他说的话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就再也没来过了。
若季随真是来审自己的,他还得仰仗季随。
温知满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盯着破皮的墙仿佛要盯出个花儿来,等着季随审讯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知满盘腿背对着季随,等得他腿都有些发麻了,他诧异地偏头去看,季随依旧板正地坐在床尾,没有开口的打算。
温知满心情沉重,他不想道歉,慢腾腾转过身子,想了一会儿道:“我母亲父亲现在如何了?”
季随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余光中少年低垂着头,白皙纤细的手指搅动衣角,吞吞吐吐着。
“侯爷和侯夫人很担心世子。”
温知满微微眨了眨眼,紧接着眨眼地频率加快,好一会他才听见少年说道:“你能不能、给他们捎个信……别让他们担心,我在这里,挺好的。”
季随放轻了声音:“好。”
此时正是正午,老阳照着屋前的平地,白晃晃的光折射进屋子里。
温知满好几天没见过这么亮的光,又抱膝坐在墙角向外面看着。两人安静地坐着,一直坐到外面有太监过来敲了两下门。
季随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垂眸道:“小侯爷还请再忍耐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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