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安定和满足。
他想起夜间呼啸的风雪,狼群用温暖的皮毛堵住了他周围的霜雪,风吹过狼毛时呼呼沙沙的声音。想起一对又一对苍狼脑袋依偎,唇舌舔舐,交缠着互相依靠的身影。想起大狼叼着幼崽,狼王压着狼后,天枕着地,雪山踩着冰河。
想起冰蓝的狼眼望过来,一刹那觉得自己也是狼崽的安心感觉。
狼群井然有序的集体让彼时颠沛流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感到由衷的扭曲归属,如果当时他再小上两岁,还不会说北境话,还不会认字,也许他就呆呆地跟着狼群迁徙了,可能熬不过冬天沦为口粮,也可能同化成功变成两脚狼人。
后来遇到了恩师戴长坤,结识了小军师唐维,认识了张辽袁鸿等鸡飞狗跳的兄弟朋友,他心中模糊了边界的人性和兽性才清楚地区分开来,兽性退化成了野性。大脑像是要保证自己是人非兽,逐渐下意识地忘记与狼同行的路途。
可现在高骊又想起来了,恍惚间错觉自己就是狼王,身下压着的就是那顺从乖巧,温暖温柔,天地间最不会背叛自己的狼后。
天边雪山见证,我将标记我的狼后。
俯首群狼看着,我们一夫一妻,你死我亡,我死你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