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高沅看到那背影一动,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悠悠地传过来,就像他吐出过的那些烟雾一样缥缈。
高沅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看着那相似又绝非故人的背影,一声叹息让他忽觉浑身刺挠,刺到心房里捅出了好几个窟窿一般。
他咬牙切齿地搜肠刮肚,想着还要加上什么威胁的筹码才能让人乖乖听话,忽然看到眼前那人慢慢转过了身。
高沅顿时睁大眼睛,微光照不到太远,视线到底还是朦胧的,他只看到谢漆的眼睛,因他双眼清亮,好似他第一次吸食烟草,透过烟雾抬头看到的满天星辰。
但也只是吝啬的一眼,高沅就看到那小气鬼又转回去了。
“早点歇息吧。”
还是这样敷衍至极的应付话。
高沅气得倒仰,后脑勺撞在绵软的枕头上,眼冒金星地看了半天帐子的顶端,纷繁记忆潮起潮落,他抓住被角盖过头顶,沉闷的声音从被隙里漏出来:“算我求你了,你不许走。等绛贝好了,你爱去哪再去哪。”
还是没声音,他把安静当做默认,这样想着,心中便安定了许多。闹了一天,大病初愈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不觉眼皮沉重,缓缓沉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