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此时的高瑱正在案牍前看密报,身侧坐着谢如月,案前站着毕恭毕敬的青级影奴青坤。
韩志禺得召进来时便看到高瑱神色莫测,眼神冷如檐上霜,早已不复从前的清澈少年意气。
他的脚步顿了刹那,不合时宜地在心里怀念不久前明眸含笑的殿下。
韩志禺之前一厢情愿地以为高瑱的转变是因韩宋云狄门之夜,毕竟那一夜韩家集体损失惨重,韩贵妃一殁,韩家跻身世家上流的梦想彻底破灭,对于高瑱而言,丧母丧权首痛,身体重伤次痛,是故面目改、气质变。
韩志禺起初是这么自欺欺人地坚定的。
直到高瑱在某人走后逐渐与他疏离,再到他看到高瑱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谢如月,一个在左唇外侧刺了一颗朱砂痣的末流四等影奴。
东宫夜晚淫靡纵欲的丑事传到他耳中时,韩志禺心惊肉跳,心痛难当,妒忌与痛苦相生。
他知道高瑱什么意思,他怨怪他。
当初高骊索要谢漆的要求经由吴攸的口转达出来时,韩志禺也在现场,亲眼看着原本文雅的高瑱骤然发怒到发狂。
那是韩志禺第一次看到高瑱如此丧失理智地怒吼。
“我已失父母,再失体康健,我只剩这一个谢漆,让我交出他?绝不可能!”
彼时吴攸面对他的失控怒火尤为冷静,甚至唇角微笑着向韩志禺看过来,仿佛在向他说——你看啊,你韩家的主子,你全族的忠诚,你满心的恋慕守护,他不放心里,反而心里去放个卑贱的影奴,这成何体统,你还不管管?
他在吴攸那样戏谑嘲讽的目光里无地自容。
他是高瑱的表兄,年长他几个春秋,不仅是他本家的手足、竹马、还曾是他伴读,从前高瑱回韩家小住,回回都是他陪伴他促膝长谈,夜灯高照,他曾是与他最亲近之人,焉能不知高瑱后来的细微转变。
他怎会察觉不到殿下看着那人时眼里流转着的勃勃欲念。
怎会看不出他在那人面前扮乖示弱,为了多讨取那人的关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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