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里,只记得谢漆柔顺的长发缠绕在他指尖,而他第一次听见了谢漆克制不住的哭声。
他在极致的欢乐里面想起了当初神医跟他说的,要让谢漆该笑就笑,当哭则哭,要好好照顾他。他见过谢漆笑,但让他大大方方地哭出来总觉得很难。
他没有想到是在这种事情上让他哭。
更没想到他的哭声非常好听。
他很喜欢,特别喜欢。
到了后头,他甚至想让他哭得更大声、更肆无忌惮,最好是哭到破音的那一种。
所以他也就往这么个方向努力去了。
谢漆后来复盘时总是扼腕这一夜的放纵,他输了主动权,被高骊起初没出息的嘤嘤嘤给骗了。
高沅看他时是扭曲的兴奋和狂欢,高瑱看他是隐晦的痴恋和怨恨,高骊看他……是肆无忌惮的羞耻和热恋。
就是那种会嘤嘤嘤地哭泣着,结果比谁都用力地亲吻拥抱索取的呆子。
第72章 非人哉(禽兽)
夜深,踩风提着一壶热水怔怔地站在天泽宫外守夜,檐外风雪潇潇又滚滚,热气只有手里提着的热水。
外间不相干人等都让他屏退到外檐去,只他和小桑一起在近处守夜。
忽然,身后的天子寝宫深处传来低唤,踩风一激灵,赶紧轻推门而入,而后很快提着空壶低着头出来,看一眼天色后,他小声地嘀咕:“这个点都寅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