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不知何处来的少年抬腿走进了何家的内宅。
琴决原想追上前去看个情况,结果就看到谢漆似有所感地在高骊肩上抬头看来,一双眼好似活的刀锋,当即觉得还是止步为好。
他刚想挠个头,抬头就看见何家的屋顶上出现了之前未曾有过的黑衣影奴们,那些少年从风中赶来,又在风里停驻,眼下全都对底下虎视眈眈,他们的主子应付一个皇帝,他们则应付底下的数千士兵。
琴决在庭院中和他们遥遥对峙了好一会儿,最终抬手抱拳,主动带着所有人退出了何家,继续回到门口去。
那厢高骊抱着谢漆旁若无人地走进何家空空荡荡的主堂,抱着他抬头看中墙的壁画,附在谢漆耳边沙哑地把来的目的三言两语说了。
“刚才在书房里看到何卓安十年来压缩北境的军饷,一时气不过,就带刀过来了。”
谢漆脑海中锵然一声,总算是明白了当初他灭何家满门的原因。
他凑到高骊正面去看他:“你……抢了禁卫军统领的刀,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是不是想着要杀何卓安?”
高骊泪痕未干,唇角朝他轻笑着,眼中一片死寂:“你别怕,我不搞事,尤其是现在你来了,我更不会做什么,我……”
谢漆低头,像一只发飙的小动物般用额头撞了他的鼻子,撞得高骊一个没忍住后仰,泪水瞬间止住了,但是抱着他的手还是稳稳当当的:“谢、谢漆漆,鼻血都要让你撞出来了……”
“没流鼻血,你放心。”谢漆环着他脖颈紧盯着他,“现在冷静一些了吗?那股杀人冲动还在吗?”
高骊望进他泪光微盈的眼睛里,一时感到委屈又安定,附过去蹭他的朱砂痣:“嗯。”
谢漆总觉得他杀心未减,鼻尖紧贴着他侧脸,近在咫尺地轻声细语:“何卓安既然已经被证实罪行,死罪便是难逃。你不杀她,晋国的律法也将会把她押上刑台,让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人的罪行,记载在史书上遗臭万年,永远钉在耻辱柱上,这不比被你单刀杀死的结局痛快?”
高骊不吭声。
“好……看来你比我更明白这个事实。”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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