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笑如放声悲哭:“枉我相信你能保护东宫,枉我以为你和其他世家有所不同,然后结局开膛破肚,你不过比他们好在多披了一层羊皮,值此而已,值此而已!”
韩宋云狄门之夜的惨剧传遍晋国的四海八方时,梅之牧正背着搜寻到的何家旁支罪证的行囊在赶回来的路上,听到高盛与梅念儿的死讯时,轰然不知天地为何物,怆然病倒在途中,拖了大半个月才重新启程。赶到长洛后回代闺台,与许开仁下棋时追索吴攸和东宫的四年事迹,一遍遍复盘长洛四年来的局势所变,结果她只能揣度出这样一个撕心裂肺的结果。
高盛与梅念儿双死是一重打击。
吴攸冷眼旁观玩皇权制衡更是一重打击。
他预料到了宋家会在七月七大封夜连同异族发动宫变,可他就那样在暗处推波助澜,眼里只看到威胁东宫高盛的幽帝、高瑱、韩家,没有丝毫去看宫城之外的长洛城,没有看世家盘踞的西区外的贫苦东区,没有,完全没有。
于是在七月七之夜,不仅皇室遭受到了皇室血脉断流的打击,长洛城的东区是更严重,范围更广的尸横遍野,家破人亡。
他的傲慢与何卓安不分上下。
梅之牧看错了何卓安,她不恨,只气,可她没想到还看错了吴攸,对世家抱有的那一寸期待彻底灰飞烟灭,那才是理想破灭的绝望。
屹立几百年的晋国,不可能指望改革改制是寒门从下直达上的一鞠而就,他们必然需要更多明理明智的上位者参与,从上往下一起联手,可她没想到整个世家都腐烂至此。
亲属、挚爱、理想尽入坟墓,那她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与何卓安一同断头来得痛快。
梅之牧望着天窗如此想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苍鹰悄无声息地飞来,停在了天窗上,鹰爪有一截是刺目的红。
她的目光凝固了,她当年进东宫,不止一次在窗檐上看到这只鹰。
吴攸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轻不可微地说了一句话,梅之牧如遭五雷轰顶。
“我们还有希望。所以,小牧,你别死,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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