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带过来。”
到正堂里坐下时,他满脑子仍然想的是那赎罪之子,直到来求见的人露脸,他的理智才回转。
“草民梁三郎,求宰相大人庇护。”
“梁千业……”吴攸垂眸看脚下跪着的梁三郎,眉尾难以抑制地抽动了两下,难得地愚蠢发问:“你不是死了?”
梁家三郎在何卓安处斩的初七那天晚上被人离奇暗杀的事,吴攸过后也得到了消息,他有意查取但因其他事情而搁置,却没想到,会在今天看见头颅被割过的人又完好无损地跪在自己面前。
脚下的梁千业朝他叩拜,说话的声线天生温润,但声调有濒临崩坏的神经质,盖因流着梁家一脉相承的扭曲鲜血之故:“宰相,梁三郎有两人,被杀的是另一个,草民侥幸未死,留得一命苟延残喘,却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吴攸眼皮一跳,是双生子,还是易容堆出来的代死替身?梁三郎代梁家走商七八年,至始至终竟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然而这都不重要了,吴攸怔忪片刻问了最重要的事:“研制烟草的是生是死?”
叩拜的人连忙直起腰来:“生,是我。”
吴攸指尖在残玉上一叩,低头俯视他:“你是梁家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跑来求我庇护,你舅父难道不能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