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
吴攸在对面靠墙的桌上坐着,半边身体隐没在暗处,声音平静地寒暄:“玄忘有一年多没见过太子妃吧?如今既然进来了,不防和你主子叙旧。”
张忘浑然忘记了天地间还有别人,拖着腿干尸似的朝窗下的先太子妃梅念儿走近,伸着手作势想触碰,靠近了却垂下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卑职……卑职……”张忘跪在梅念儿脚下,口齿不清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她只是觉得这一年三个月太漫长了,从韩宋云狄门之夜开始,她断了玄忘刀也护不住先太子,徒然抱着梅念儿孤注一掷地逃出宫城时,以为自己的结局只有两个,活着保护她,保护她而死。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生离四百六十天。
张忘不知道嘴里在念什么,脑子嗡嗡的不知道怎么运转,直到梅念儿捧起她的脸才醒了几分神智。
醒转了她也只会干巴巴地重复:“主子。”
梅念儿摩挲她脸上溃堤似的泪痕:“别哭。”
张忘活过来一般,跪着抱住梅念儿的腰,躬起的脊背起伏如群山的走势。
*
十二夜结束没多久,寄住在护国寺的高琪便哆哆嗦嗦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十三日的活计。
天寒墙薄,衣单水冷,高琪刚拿起衣服,身后一个热烘烘的怀抱便裹住了他。
高琪矮了他许多,仰头看着面容刚毅的人,下意识便笑:“罗海,你怎么不再睡会?”
罗海默不作声地单手抱着他,另一手抢过高琪手里的衣服,快速焐热了才展开披在高琪身上。
高琪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罗海,说多少次了啊,我自己就行的,你怎么还是争着服侍我。”
罗海不言语,利落地给他穿戴妥当了,趁着天还黑沉,无声地把高琪扳过正面来,低头抱紧了,不知在汲取什么无形的力量。
高琪也依赖地缩进他怀中,半晌觉得时间到了,便挣脱出来摸摸罗海左脸上的罪字刺青,虽然他自己脸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刺字,可看着罗海的脸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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