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浑浊的目光默默地从她包中露出一角的紫色风信子中收了回来,继而扬起酸涩的笑容道,“七年了,难得你还这样记着他。”
“但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期期微蹙着眉。
她答得掏心掏肺,也答得不留余地。
“我明白。”肖父的目光挪回到儿子的照片上,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你也受委屈了。”
委屈吗?
其实期期早已不感到委屈,令她悲伤且无措的,是对自我精神控制的失力感。
一阵山风迎面而来,拂乱了期期柔顺的额发。
纷乱的发丝顿时横陈于清丽绝伦的眼睫间。而她却无心理睬,只是任由自己黯淡的目光凝视着深褐色的墓碑中那张永远不会再老去的英俊面容,一时竟攥着手心,鬼使神差地对着肖父剖白道,“不,你是不会明白的……”
“孩子,我知道,”肖父顿了顿,随即低声叹息道,“你过的也很辛苦。”
“你真的知道吗?”期期强忍着眼角的湿意,须臾间,就连攥着包带的手指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不,我不信。”
“虽然一直难以接受,更羞于承认,但我的确知道,我们阿渝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影响到了你之后的人生。从始至终,他都欠了你一句对不起。”
云霄之中,肖父的声音有些嘶哑。
仿佛此刻喉舌之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于他而言,都艰难异常。
“是,那句话是我应得的,”黑白照片中的含笑面容在眼前模糊,可期期湿润的眼眸中依旧掺着一抹钝重的倔强,“可我却听不到了。”
“听不听得到……对你来说,还那么重要吗?”</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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