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温差大,阿姨发着烧,再严重就不好了。”
发烧了,怎么会迷迷糊糊地跑出去呢。
叮铛听到这,觉得自己的谎言真是拙劣。
他一定是知道的,过年时自己站在精神科住院部的门口,也是用谎言和他做无用的遮掩。
她也知道这是对疾病的歧视,可惜世俗一向如此,她也得为了众口铄金折腰。
何况歧视她自己都有的。
不然爸爸妈妈为什么就离婚了呢?
高考完的那个夏天还谈不上很热,但是他们出去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太热了。
18岁不满的叮铛就一根一根咬着冰棍,把包装纸和木棍都悉心地藏在小纸袋里丢掉。
等她把冰箱都吃空了,叮铛妈就拿着离婚证回来了。
她才想起来藏包装袋也没用,毕竟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被吃空了。
胃疼如期而至,那个夏天的爸爸却无影无踪。
“没事,睡一会儿吧。”
皓淮的声音把她从灼热的夏天里唤出来。
“得为找阿姨养精蓄锐啊。”
叮铛定定看了皓淮一眼,随后乖顺地伏在小桌板上,头发遮住了埋在手臂里的脸颊。
皓淮把桌板上的瓜子和花生碎壳清理下来,尽量给她腾出来个干净的地方。
车窗外相对运动着高大、惨白的楼宇,又或者是个低矮繁茂的批发市场。
挨着旧日的车站,总有些落魄的车水马龙。
城市的更迭就像江月一般,年年望相似,也不知是谁见证了它们趋同的可能。
城市的残影落在窗边叮铛的肩膀上,对镜贴了花黄一样,都是繁杂的装饰,狠狠压在了她的身上。
皓淮伸出手,像是要把那些残影驱赶开一样,抚摸在她不甚柔顺的粉色长发上。
因为漂染的缘故,所以有了独特的记忆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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