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没有停。
叮铛颤抖着扭开11号楼天台锈坏的锁扣,暗红的铁锈像伤口断面一样参差着,暗示着闯入者的行踪。
“……妈。”
雨中有个模糊的人影,声音被雨幕阻断了,人影的中心一动不动,四周却像是被风猎猎吹着。
女人和雨水一样模糊、苍白,透着垂死的灰色。
叮铛看见妈妈坐在护墙边缘,面冲着自己的方向。
她脚下是用来垫的几块墙砖,已经在她之前的用力踩踏下东倒西歪,被雨冲出灰败的颜色。
叮铛不再说话,暗暗给皓淮开了位置共享。
女人面无表情,头发被水黏在脸颊上,割破了她苍白的轮廓,所有的颜色随时可以从这个缺口倾泻而出。
叮铛希望她可以有表情。
不管是哭还是笑,只要是个可以蕴含情感的动作就可以。
“妈。”
女人依旧缄默着,充耳不闻。
有一天傍晚,叮铛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想分开撕打的父母,父亲把她小小的身体揪起来,反锁进了卫生间。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撞开那道门,让父母不要再发出那样难过的声音。
有一天中午,叮铛看着母亲因愤怒而发红的双眼,她知道怎么说清楚班上的小男生从开学就偷她的作业,让误会的老师无可奈何通知家长。她很惊讶母亲的责备,以至于忘了愤怒。
夏天的时候蝉鸣刺耳,她早就习以为常,无论是知了单调的鸣唱、还是父母日复一日的争吵,都不能停下她手中的算式。
这样倒也好了,吵着吵着,也就老了。
但是那个夏天,他们还是分开了,陌生的暑假结束,去了陌生的城市,分别了逐渐陌生的母亲。
叮铛逐渐和新的母亲熟络,因为她完全脱胎于旧日的母亲。只不过她歇斯底里,彻夜难眠,最终靠药物来维持一切平复。
叮铛不再告诉母亲任何事,因为疫情糟糕的毕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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