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堆边那个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神差鬼使地,他走上前去,用滑稽的北国语问她,“你叫什么?”
“如歌。”女人颤抖着说。
“乳鸽?”他用怪异的腔调重复着。怪不得白白嫩嫩的好吃。
“不,不是。”她书生气地笨拙摇摇头,“是如歌,like a song. ”她的英文发音仿英音,却又带着北国人独特的音调,不知为何竟有一些书卷气。
还怪好听的嘞。他想。
Like a song. 他点点头。“会唱歌啊?”
“会,会一点。”她瑟瑟缩缩地说。和之前调转枪口的疯狂判若两人。
果然还是要水牢教育。他想。“二人转会唱吗?”
二人转?她愣住了。猛然意识到他蹩脚的北国语发音似乎是带着一些北国东北地区口音的意味,于是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会,会的。我会这个。”
于是她立即讨好地唱了起来。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
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呀
琴声那个轻啊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她并不会唱二人转。她是北国南方人。她只能想起来这个,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二人转。但她想,唱了总比没唱好。
Gavin愣住了。他其实也没听过二人转。他只是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似乎搂着他叽叽嘎嘎说过什么二人转之类的。
但他听过这个。
也是在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是听着这个调子,在罂粟田里睡着的。</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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