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我吧?诶!你到底想在我这里挣什么?”
玉堂举杯敬夕阳,笑道:“请君以身为饵,邀天下人入局。”
他伸脚踢了一下玉堂的小腿:“话本看多了?该醒了!”
因为玉堂低劣的撑船技术,本来一个月的行程他们愣是耗了两月。
至韶州,是一望无际的荒田,连续四年的干旱,目之所及皆是衰草枯木,好些船只废弃在龟裂的土地上,很难让人想象那原是一片湖泊。
他与玉堂乘上简陋的马车去往修水县。
乡下羊肠小道崎岖,马车一路颠簸,吱吱呀呀的随时都有可能散架。他抱住车上的横栏,使自己不被颠出去。
别看马车破破烂烂,载一程费用不低,典型的花钱买罪受,车夫还不乐意干,一路埋怨:“如今干我们这行全看命硬,别以为我贪你们那几个钱,放眼整个韶州,没几个人敢去修水,十个去能有五个回都算吉利了!我走的是小路,大概遇不上强盗,若遇上了该掏钱的掏钱,别硬碰硬,保命要紧!”
说的是方言,他听得十分吃力。
玉堂:“听说修水山庄正在招兵买马,强盗不会打劫上山的人。”
马夫:“不一定,得看情况。你们是去投靠山庄的?那感情好,送你们入山我还能赚个红包。这一仗打赢,山庄一下收了好多人。”
玉堂:“都是些什么人?”
马夫:“嗐!还有什么人,庄稼人呗!”
他:“庄稼人不种庄稼,反而上山?”
马夫朝路边吐一口唾沫,不知是骂他还是骂老天:“他奶奶的,你看这土地能种出毛吗?当土匪不用交税,种田赔光裤衩。不上山难道供着那帮祖宗?哪天我不干这行了也上山去。听你的口音是京城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