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猛犬,凶恶的吠声听得人发麻。
军医来给他上药,而后请他到将军的帐里吃酒。
他故作镇定地入席,共有六名将领,年纪在五十左右,便是守将口中说的东凉身经百战的出名老将。他们审视着他,像在给一件古董辨别真伪。
他虽有城府,可毕竟二十四岁,他所谓的镇定看在这群老狐狸眼里,等于把“我害怕”三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而这样刻意又错漏百出的伪装恰恰是一个人身处敌营时合理的反应,显得真实可信,若他能演出瞒天过海的从容,那就太假了,反而会引起对方警觉。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将领借中原的古话宽和地与他攀谈起来。
他僵硬地笑笑。恐惧是真的,畏怯是真的,如果没有背负重任他大概能高傲一些。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将手心的汗抹掉,作揖道:“幸会幸会。”
将领:“只是吃喝谈笑,大舅哥不必紧张。”
大……大舅哥?谁教他们这么称呼的,透着一股无来由的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