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说起来也就那么些,百句就解释完了。总结起来不过是他杀了人,落了柄,上了山,当了贼,做了弊,蹲了狱,编了法,叛了国,成了万人嫌。
好像没什么惊天动地,又真实地改变了大齐。
来时他是被迫的,而回忆一遭,又一人理解了他,这一趟便不累了。为玉堂、为郭沾、为李顾,为未曾见过的柏语和百万将士,为已经死过两次的自己,他必须回到韶州。大齐一定变得更好。
他无意识地喝了两大口酒,而后递给花靥。花靥接过,也喝了两口,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他就被古镜人烧死。而他如今活了,故事便不一样了。他需要修改一下说辞,使得自己的重生不那么玄虚。
他轻描淡写道:“古镜人逃得急,火还没烧旺就跑了。我也以为我要没了,没想到我八字硬,阎王不收,天下起了大雨,我得救了,不过焦得没法看。嗐!也就那样吧。”
他不想描述那场大火,一来没什么必要,二来他根本不敢回想那些细节,三来萧遣知道的话恐怕要做噩梦。
“是这样的吗?”花靥好奇不是好奇,疑问不是疑问。
他笑道:“你这语气好似不相信我?”
花靥:“嗯。你说他们没有时间等你烧死,但他们可以一刀速速了结你不是吗。”
他轻轻打了花靥肩膀一下:“外行人这么严谨做什么?火祭是人家的仪式,说是烧死的人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