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株高大的玉兰,开了满冠,一枝玉兰垂在江熙耳旁,风拂过,枝丫晃晃悠悠,好像喝醉了与他说着悄悄话。他微微俯首,暗暗打量走来的太子。
那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子,身穿红黄拼色鳞纹束腰衫,胸前圆补绣着乳虎啸谷的图案,腰带是双鱼戏珠,鎏金的发冠嵌以珍珠,与鞋上的珍珠相衬。浓眉大眼小圆脸,眉骨微起,鼻梁高挺,面如春晓,眸如春潭,活活一个美人胚子。
都说皇后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江熙还不信,因他游历南北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母亲。今儿见萧遣模样,简直叹为观止!他心服口服。
江熙心想,萧遣这个年纪拟作狗,都还没足月呢,叫声一定还在“喔喔”的阶段,再凶也凶不到哪去。
江熙行礼,却久久不得萧遣回应,不能抬头,于是盯着萧遣的鞋子看,那合脚的鞋面显现出萧遣卷起的脚趾,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玉兰香气扑鼻,但还是掩盖不住空气中一丝鬼鬼祟祟的臭。
江宴简单地介绍完自家儿子,道:“他若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担待。”
萧遣没说什么,进了书殿,在那张能容四人并坐的桌前落座。
江宴示以江熙一个眼神,江熙坐到萧遣身旁,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皇子一天的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午太傅教授文化知识、逻辑思辨和政议论断,下午学习四艺六礼,到酉时二刻才下学。
但萧遣的课程跟萧郁他们不一样,还在声律启蒙。何为声律,即: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而且萧遣上完上午的课就要回东宫玩石头,按照萧遣自己的说法就是:不让玩石头他会气血两虚、阴阳失衡。
侍读的职责除了陪同皇子听课,太傅不在的时候为皇子答疑解惑,还要做一些递茶研磨的小事,摊上萧遣这样便宜的主,实际上江熙一天只要伺候半天就可以自由了,单从技术层面上讲,是一门闲差。
江宴:“今天我们继续来讲对韵,翻开书到‘八齐’一页,我先念一遍。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对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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