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幽闭的空间,未知的后果才真正令他委屈恐惧。
他不说从小娇生惯养,但至少没有受人欺负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坐牢,这对他一个书生而言,是一种精神践踏和折磨!一股酸楚涌上鼻翼,他抿住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他无力地贴着墙壁滑落,又倔强地站起来。他不能垮下去,他没有错,不能妥协,他若能出去,就再不进宫来了,这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他越想越觉得苦,哽咽着站到了天亮。等到外边透进明亮的阳光来,他才勉强看清楚周遭的事物,原来牢房里有椅子,他大爷的。
早饭是一碗白粥,午饭是馒头青菜,他一口没吃。
晌午,牢门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少年的精神已经憔悴混乱,惧怕两个字浮在眼中,怔怔地往墙角退缩,却没有跪拜,问道:“他好了没有。”
萧威被他的提问唬到,有生之年敢这样跟他说话的,除了自家长辈,江熙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年纪稍长一些的闫蔻,果然是初出牛犊不怕虎。“他指谁。”
江熙:“太子。”
萧威坐到椅子上,手指敲击桌面,警告这个后生——你放肆了。“你就这样跟朕说话?”
江熙没有回话,背贴着墙壁,默默仰起下巴,赫然一副死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