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李长安你还是别说话了。
李长安又扫过谢夭脊背上的伤,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你不是一富家公子哥么?”
“实不相瞒,家中被强盗洗劫过一次,乌泱泱来了数百号人,这伤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谢夭说谎话是不用打腹稿的,而且他胡说有个特点,那就是真假参半,全看听的人怎么理解。
李长安伸出手指,似乎想在那些疤痕上轻轻抹一下,又收回手。按照这一路他对谢夭的了解,谢夭是个很怕疼的人,这么多伤口不一定他要大呼小叫多少天。
李长安道:“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谢夭笑着回头看他,嘻嘻哈哈道:“对啊。我命好啊。”
李长安却被他的笑刺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身患绝症可能很快就命不久矣的人还能每天笑嘻嘻地说自己命好,他瞥过目光,道:“转回去,没弄完呢。”
谢夭很乖地“哦”了一声,又托着下巴发呆。
上完药也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烛火一灭,屋里就只剩下月光浮动。睡到半夜,李长安忽然睁开眼睛,先是随手挽了头发,然后下床,换鞋,看了正在熟睡的谢夭一眼,然后蹑手蹑脚出了门。
出门之后先是检查插在外面的青云,确定剑阵没有失效,青云能够抵挡一阵,如果发生什么事他也能及时感应到之后,这才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