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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阴历十五,桃花谷内月亮正圆。谢夭半躺在杏馆的摇椅上,闭着眼,一只手按着自己太阳穴,江问鹤站在他身后,往他脑袋上扎针,下手又快又准,完全不犹豫。
谢夭嘶了一声,道:“我是个活人,能不能别跟扎草人似的。”
江问鹤道:“你若是不照顾点,离死人也不远了。”
谢夭笑道:“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我已经用针把你的经脉调息了最好了,运气之时的反噬会轻些。”江问鹤走到他面前,认真道:“但我还要嘱咐你几句。不要觉得运气毫无反应就觉得自己是个活蹦乱跳能随便运功的大活人了,我只是帮你暂时压住了,后续反噬一起爆发出来,够你喝一壶的。”
谢夭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哪次不是够我喝一壶,不都是喝了?”
“谢白衣!”江问鹤喝道。
鬼知道这名字多少年没人喊了,冷不丁被人吼着这么一叫,谢夭半天没回过味来。他半晌才尴尬一笑,道:“突然喊这个干什么,怪不适应的……”
江问鹤道:“这次不一样!我只会跟你说一遍,最多两刻钟,两刻钟一到就必须撤下来,不然非死即疯。”
他转过身,背对着谢夭,道:“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不到这里,我便再也不会医你。我已是黔驴技穷,医了也没用,我又何必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