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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那愚兄就不多推辞了,实是急迫所需,感激不尽。”
“你我之间,就不必多谢了。”宁和缓声道,“只是只能取一丸,瓶中所剩,我还想与熹追拿去,还请周兄见谅。”
周琛书一愣,忙道:“是,应该的,是该如此。”
他有些局促的模样,忙不迭地从腰上系着那乾坤囊中取出一枚白玉瓶,将桌上宁和放下的青瓶拧开,倒了一枚出来,滚入白瓶。
又迅速地把瓶盖合上,这才松一口气,抬起头来朝宁和抿嘴笑了笑:“清灵扑鼻,定是上好丹药……多谢宁妹了。”
宁和收回药瓶,看他这幅样子,又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周兄,”到底一场同窗之谊,故友之情,她对周琛书说道:“熹追之事,她既已无性命之虞,总还有些回旋余地。即便她不愿见你,金虚派也到底是你师门所在,实不该就此彻底疏了情分。待我前去送珠之时,你不若与我同去,有我在中间迂转一二,兴许还能有几分缓和之机。”
她这位周兄固然身有诸多轻狂不妥之处,优柔寡断、冲动又少担当,但为友之时,确是一片热诚。为人者,薄情者、寡义者、贪者愚者狂纵者,本就集诸病与一身,从无完人,她亦是如此。
宁和看得清楚,他当初为踏上这修行之途,本就已将凡尘过往尽数抛却一回,这二十年来长居于于金虚派中,若再连这一处也失去了,于这世上,可就真是无处可归。
宁和不愿见他如此,自然想要帮上一把。
却不想周琛书闻言,只是摇头苦笑。
宁和微微皱眉,不解道:“怎么?”
周琛书仰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说道:“这一年来,门中之事,尚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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