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都模糊不清了,她唯独记得的, 便是蒙山之巅那个青衣的女子。前些日子她常常会恍惚中看到青衣女子,更是几次梦到她, 然而今日, 她确信,自己梦中的青衣女子就是幼时那位蒙山之巅的女子。
闭上眼眸回想,青衣女子的面容登时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站在蒙山之巅,风雪尽数在其身后。头上的日头高高挂着, 明亮的太阳与洁白的积雪,令她的身影沾上了许多细碎的光彩。她逆着光立在景晨的面前,身姿窈窕,面容并不真切,然而眉宇间淡淡的喜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她望着景晨,似薄纱一般朦胧的身形浮在她的面前。
景晨记得, 记得同她的约定。
一纪已过,她也是时候前去蒙山履约了。她想知道, 为什么自己会经常梦到这位青衣女子,而这青衣女子究竟与长安有何关系。
那份熟悉的感觉,到底是谁带来的。
大司马大将军无诏不得出境,但唯独这蒙山,她可自由去得。原因无他,蒙山是她在勋贵侍卫所时先王赐给她的封地。虽为封地,可她除却幼时,便也没有去过那处,眼下往蒙山而去,倒才是真正的遵循那些个劳什子的礼法。
是了,她既然已经承袭爵位,按礼制就是应该回到封地,接受封地臣民跪拜。
司龄后事自然有司渂安排,景晨见司渂仍跪在司龄的跟前,心中不由地产生悲悯之态。她见惯了人的生死,对安慰一事更是一窍不通。只记得自己在父兄离世后,只想要自己独处。她轻轻拍了拍司渂的肩头,低声叹息后,便提剑离去。
下山对景晨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路上景晨都在回想着幻境中所经历的事情。其中许多已经模糊了身影,唯独孤坐在殿中,满是苦痛的长安身影是那样的清晰。在幻境中,长安贴着她、靠着她,甚至戴上了她的面具还毫发无损,景晨抬手抚上自己面上的白玉,仍是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这面具,长安戴起当真会无事吗?思及在自己意识尚未陷入混沌时看到的赤瞳,景晨眉头微蹙,思虑着。
司龄所言的王族是何意?难不成这面具当真是长安之物?若是长安的,那母亲同长安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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