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世子,段惊觉。
梅砚倏地起身,“快请他进来。”
梅砚落病后便闭门谢客,小一年没见过外人,他此时愿意见段惊觉,倒是比见宋澜要痛快的多。
段惊觉解了氅衣,身上还有些寒气,发上的雪化成水珠,微卷的发丝贴在前额,他肤色本就白,额下又是一双精致柔媚的柳叶眼,衬的薄唇更薄,皙容更淡。
——南国春色。
“景怀。”
他的声音像是含了碎雪,亦渡着春。
梅砚亲自打着帘子请他落座,外头的雪还在下,屋里的暖炭生得旺,香烟袅袅间,他一时又生出许多恍惚。
段惊觉是南诏世子,在大盛为质多年,两年前南诏王病重,他受命归返,世人都以为他这一去再不会回来,熟料南诏九部内乱,南诏王病愈以后又将段惊觉送回了盛京。
曾经的挚友经别两年,一个是异国他乡浮萍客,一个陷朝臣殿上生死局。
两年过去,如今的盛京城早已经物是人非,梅砚与他对坐屋内,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还是段惊觉先开了口:“我在南诏时就听说盛京出了变故,却不想变故这样大,方才见陛下就觉得不妥,怎么你……也这副病态?”
梅砚自裁的事被宋澜瞒得很好,除了几个亲信之人知情,消息再没有传出去。
梅砚只苦笑:“年前病得才重呢,如今已经大好了。”
“我瞧瞧。”
梅砚知道这人是个医痴,他既瞧见了自己的病态,必然不肯就此罢休,只得在那柔媚的目光下伸出手腕,由着段惊觉搭上去。
“怎么这么虚?”
段惊觉的医术近乎神化,搭腕便知病症,梅砚早些时候服过毒,后又险些自裁丢了性命,虽养好了伤,可心里苦顿,夜夜难眠。
瞒得过旁人,却是瞒不过段惊觉的。
段惊觉皱眉,目光在梅砚的颔下游移不定,他颈间的疤被衣领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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