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梅砚不一样,他说他对宋澜有愧,是因为他杀了宋澜的君父,那么拿掉这份愧疚之后呢?
爱、欲、情、愁,他占的又是哪一样?
宋澜很想知道,于是咄咄逼问,不止不休。
梅砚好半天都没说话,并非是他说不出口,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雪胎梅骨梅景怀,这并不单单是世人对梅砚外表的夸赞与形容,他这个人,看着温温和和,颇通人情世故,其实不然。
朝堂上的梅景怀固然可以手写天机云锦诗,可以待人三分笑,可以温言笑语与人共话,也可以言辞犀利直中要害。
可私下里的梅砚……梅砚搞不懂什么是君臣情谊、什么是爱慕情怀,更不明白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理解宋澜口中的这个“喜欢。”
他没娶妻没生子,更没遇见过第二个断|袖,在眼前人贵胄的身份和他们的师生情分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空花阳焰,不切实际。
于感情一事上,梅砚实在是个很愚钝的人。
他一直没说话,脸却已经红透了,他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不久前还哭着给自己磕头的少年已经随着罪己诏的下发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少年不仅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反而更加堂而皇之。
梅砚觉得自己不该来的。
“我不知道,我走了!”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撂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刺啦——”
听听这响亮刺耳的布帛碎裂声,和当初那条亵裤阵亡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多么地相似啊。
梅砚的脸又红一寸,咬着牙说:“把我的衣服松开。”
宋澜讪讪地松开了梅砚的袖子,然后由于强大的惯性,屁股一离椅子,一头栽到了地面上。
此间地上铺着氍毹,摔在上面应当是不疼,可宋澜的腿还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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