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时辰也买不到糖,便打消了派人去买的想法。
下了楼,见膳房里的灶火还没填上,宋澜翻箱倒柜,花了很长时间去分辨什么是糖是么是盐,然后把糖添到锅里,加了水慢慢熬。
熬成一碗浓浓的糖浆。
宋澜是皇帝,但不是第一次下厨了,前两年梅砚身子不好,他常常下厨亲自给梅砚盯着药膳,但为了梅砚以外的人进厨房,这还是头一回。
默念了好几遍:朕的祖宗吧朕的祖宗吧朕的祖宗吧。
宋澜端着那碗糖浆再度进屋的时候,宋南曛还在呆呆地哭鼻子,他没想到宋澜还会回来,一时间哭得更厉害了。
或许是天性使然,又或是做皇帝的那股子傲气作祟,总之宋澜并没有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哄什么,只是把碗往宋南曛面前一放,瞪眼:“再哭朕就把你扔出去!”
宋南曛看了看碗里的糖,抬头,嚎啕大哭。
宋澜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他哭炸了。
朕的祖宗吧朕的祖宗吧朕的祖宗吧。
就在宋澜想着是不是该把语气放温柔些,省得再吓着孩子的时候,床上的宋南曛已经抽抽搭搭地把那只盛糖浆的碗舔干净了。
末了抬头,极其抱歉地笑了笑:“皇兄,您,您不必照顾我,您快去休息吧。”
他实在是觉得宋澜不应该为他做这些事,他以为自己那个皇兄,就是那么个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人。
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那个大盛的天,给他熬了一碗甜到发齁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