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锅, 才感慨地笑了笑:“认识,算是……故人。”
宋南曛很是好奇, 虽是第一次见赵旌眠, 却并不生分, 也不像东明一样畏惧他, 拉着赵旌眠问东问西, 东西没问出一句,竟惹得赵旌眠有些怅然,末了问了一句:“你爷爷他还挺好吧?”
“不知道,我没见过皇爷爷。”宋南曛茫然摇头,“我出生时皇爷爷就已经去修道了,很少见皇室中人,皇兄倒是见过几次,只知道皇爷爷总说‘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我也不太明白。”
赵旌眠沉默着笑了笑,把鱼丸端到了宋南曛手里。
“去吃饭吧,你还小,不必明白。”
……
宋澜生平头一次觉得吃不到鱼也不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因为赵旌眠单独给他做了虾球,钱塘湖里捞出来的活虾,仔细去了虾壳虾线,再将虾肉剁泥团成球,统共就那么小小一碗,鲜香美味。
隔壁吃鱼丸的宋南曛都快馋哭了,他的皇兄也只是极其吝啬地夹了一只虾球放到了梅少傅碗里,硬是没看自己一眼。
大约是有些隔代亲的因素在,唐枕书和赵旌眠看着晚辈们在自己眼前无拘无束,脸上也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盛京虽是一片鱼龙混杂之地,但总不乏澄澈明净之人。那个身居高位的孩子若是能把景怀当成命,他们倒是也能放下心。
这顿饭吃得实在是温馨多情,鱼丸见了底,虾球入了肚,碗碟干干净净,如饕餮蚕食过后的混沌晴空,了无痕迹。
东明和廖华去收拾碗筷,唐枕书拉着梅砚叙旧,宋南曛依旧缠着赵旌眠问东问西。
只有沈蔚守着君臣之礼,实在显得有些拘谨,想了想,开始向宋澜禀报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