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绿芽新茶,香气却足够浓郁,浓郁到有些过头了,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清香高锐。
段惊觉媚眼含笑,说:“这茶煎来喝才见味道,景怀,我替你煎一盏?”
段惊觉有两绝,一个是世人皆知道的医,一个是世人都尝不到的茶,听说他煎茶的手艺犹如常伯熊在世,自然,因为没人尝过,所以这话也只是传言。
梅砚自然不会推拒,当下就让下人取来了煎茶的器皿。
段惊觉煎茶的手艺当真绝妙,烤过茶饼,将其碾碎成碎屑,又烧水调盐,投茶育华,茶沫尽数浮在水面上,像是一捧干净的雪花团。
那一刻,茶香分明是炸开的。
梅砚从段惊觉手里接过茶盏的时候还有些怔愣,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盏,看着茶水中起伏的茶沫,不由地摇头轻叹。
果真是术业有专攻,有人能把一盏茶点成这般模样,也可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了。
“也不知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得你段纸屏亲手煎一盏茶。”
段惊觉正低着头收拾器皿,闻言只是抿唇轻笑,道:“景怀,不瞒你说,段兆死后我便闭门谢客,细细想了想这些年的光景,自我十六年前来到这盛京城,除了云川太子,也便只与你还算交好了,亲手为你煎一盏茶又有什么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