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方才问臣何以见得能够威胁到陛下,这就是臣最后的筹码。”段惊觉不置可否,却也在提到梅砚的时候也放慢了语速,说,“陛下可以不松口,但景怀未必还能有命在。”
“嘶”的一声,宋澜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攥住了段惊觉胸前的衣襟。
那双上扬的眼睛死死盯住段惊觉,眸中是说不出的怒火中烧,可问出口的却是和不久之前一样的一句话:“段纸屏你是不是疯了?”
段惊觉毫无畏惧的神色,答得也同先前一模一样。
“我没疯。”
盛京城中物欲横流,人人都有过不清醒的时候,但他却从未有过,不论是面对多年前的宋云川,还是面对如今的周禾与梅砚,他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谁都可以疯,唯独他不能疯。
宋澜心里已经是说不出的慌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怒问:“你对少傅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吐血?是毒,还是……”
“是蛊。”
——是蛊。
宋澜攥着段惊觉衣领的那只手忽然就卸了力道。
先前的满腔怒火似乎在这两个字里消失殆尽,宋澜莫名觉得自己心里一疼。
他想起梅砚这半年来时不时的咳嗽、想起梅砚时不时会变得苍白的脸色,以及他们亲近的时候梅砚那种冷淡的抗拒,他便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