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会再入朝为官。”
他站在明晃晃的光影中,茶白色的纱袍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一双温和的杏眸里似乎含着笑,显得整个人从容而又疏淡,而他身上如梅似竹的气度却又那样鲜明,光影泛泛,透出一身清傲。
恍惚中又让人想起那两个词——雪胎梅骨,醉玉颓山。
梅毓此时离他最近,闻言下意识侧手看过去,刚出口叫了句“景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景怀是打定了主意的。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说了一句“梅少傅大义。”
宋澜仍坐在上首,但显然因梅砚的话而沉不住气了,正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忽听孟颜渊仰头笑了笑,以迅雷之速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三步并两步迈上了宋澜脚下的台阶。
他听见梅砚的话,看见朝臣的反应,大约觉得自己手里再也没有什么胜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弑君。
瞧见没有,这才叫弑君。
群臣乱作一团,梅砚的心骤然收紧,一时间有人嚷着“保护陛下”,有人忙着朝殿外殿外,唯有宋澜依旧坐在龙椅上,脸色很是从容,已是年迈的老者哪里会伤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