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是令梅砚心下感动,而这话如今仔说出来,却已经平添了几分酸楚。
梅砚的的确确成了宋澜的命。
——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生同衾死同穴……”梅砚有些怅然地感叹了一句。
宋澜伏在他身上,兴致盎然地盯着他看,笑问:“怎么,这样不好么?”
“好是好,只是……”
宋澜含上他的唇,止住他未说出口的话,贪婪道:“没有只是。”
正是春景繁盛的时候,莺啼燕舞,花开荼蘼,窗台上一盆兰花开得恰到好处,蕊间静静吐着芬芳,纤细的叶茎在风里微微发颤。
梅砚被他吻得起了一层泪,眼尾通红,一副醉玉颓山的面容泛着懒意,喘息却极其费力,薄唇张开又合上,半晌才顺利地吐出一句话来。
“……你竟不让人把话说完。”
宋澜歪了歪头,转而吻上他的耳垂,哄问:“少傅想要说什么?”
“生同衾死同穴……嗯……你别抵着我。”梅砚一句话分成两句说,“只是这辈子……你别咬……这辈子,还不够,我不知足。”
宋澜一顿,一时顾不上意乱情迷,胳膊撑着身体起来,眨着眼睛问:“什么意思?”
梅砚杏眸含着雾,嘴唇被亲得通红,泛红的脸色彻底遮盖住颔下的那道疤,他已经没力气说话,只伸出手,缓缓比了个“五”。
“哦。”宋澜只一眼就明白他在说什么,心中极其餍足,再度俯身下去。
“五百辈子。”
梅砚忍不住哼了一声,又担心被书塾里的孩子听见什么,忍得十分辛苦,宋澜却哪里在乎这个,直激得梅砚伸手去扯床帐。
一片糊涂中,宋澜说:“少傅,咱们这辈子也要好好过。”
梅砚哂笑一声,一手掐上他的背,尽量把语气放温柔:
“那你可等着吧,我今年才三十二岁,人生漫漫几十年,此后都是无病无灾的日子,且有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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