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成事,还以为你要怪我了呢。”
段惊觉没说话,蹲在他旁边替他往伤口上抹药,那药膏清凉,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 惹得周禾一阵怔忡, “总归我是活不成了,还费这功夫做什么。”
段惊觉依旧没说话, 默默替他包扎好伤口, 然后才抬起头来,说:“挺疼的吧?”
周禾又是一笑:“这点伤算什么, 我从小到大不知受了不少这样的伤。”
段惊觉却说:“我没受过什么伤, 不知这得有多疼, 抱歉, 害得你一身伤疤, 到头来还要为我丢了性命。”
周禾自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只是在听到段惊觉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纸屏。”周禾终于肯抬头看向段惊觉,一双眸子锐利张扬,即便自己危在旦夕,也不见有什么颓败的神色,他问段惊觉,“你心里有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这个问题周禾不是第一次问了,段惊觉却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答了一句真心话。
“有的。”
他收了药膏和帕子,一张南国面容隐在暗处,模模糊糊地让人看不清楚,那含着碎雪的嗓音却不曾更改,他道:“自然有有的,云川太子丧礼,我躲在廊下偷偷祭拜,你从背后拍我问我为何不进去的时候,我便记住你了。”
“云川一死,周家势起,景阳侯的风头一日胜过一日,直到我不得不依附于你,旁人看来我是被迫,我心里却知道,是我别无他法。”
“我早知道在这盛京城里没有人可以护住我,但即便是暂时的,我也愿意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