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半个身子悬空快要掉出窗外。
可那一点白色还是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在他的视野里逐渐缩小成三年前那场下了许久的雪,那场寒冷刺骨的雪。
原来那场雪从未停止。
“谁让他是小三的儿子呢?”
“别管了,他掉下去也活该。”
“我最看不惯这样恶心的人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了。”
身体好像被谁用力地拉了回去,谢昭君呆呆地站着,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听得见刺耳的嗡鸣声,尖锐的声音快要将他彻底撕碎。
A市的天气向来多变,前几天还是晴,今天阵雨。
偏偏是下雨。
谢昭君再一次在草地上蓄积的水洼里看清自己的样子。
狼狈不堪。
葱茏的草木上还挂着欲落的雨水,谢昭君在教学楼旁的绿化里找了很久。
久到吃饭的人群都零零散散地回归了班级,久到教学楼恢复了人声鼎沸,久到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那张纸条湿淋淋的落在泥土上,谢昭君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
纯白色的纸张被泥土和雨水玷染,脏污皱成一团,早已看不清楚,就像那页融化在手心的习题册。
浑身好像一下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谢昭君只能茫然地靠在树上,泪水将纸张晕染,于是唯一剩下能看得清楚的那个字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