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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君向来规避麻烦,脚步退了大了些,就显得声势浩大。
又因由身后凹陷不平的石子路,布满了婴孩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石子密集,甚为坎坷。
谢昭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头顶冒了一阵虚汗,这小孩才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浪花一样,向他汹涌扑来。
女佣喘着气,着急慌忙拽住了他的手:“我在这儿呢。”
熟悉的手掌覆住了谢昭君的手,不大,却柔软。
属于女性的气息将他环绕,谢昭君松了口气。
他并未知晓这场变故中其他人的反应,因为寂静整整覆盖了几十个呼吸,等到谢昭君站得腿有些发颤,谢自祈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走吧。”
他轻描淡写道。
谢昭君没什么情商,当真以为这事儿过去了。
及至傍晚,吃饭时,谢自祈照例坐在谢自祈身边,因由家里陡然多出一个人来,他往旁边挤了挤,想要让出一点位置给这新来的少年。
裴京郁并未领这个情。
他斜着眼,先是一瞥,而后扭头,对着谢自祈笑道:“哥哥,我还是原来的座位。”
他径直走到餐桌对面,正对着谢自祈坐下,接着侧耳与女佣交谈:“嗯,不需要刀叉,我在这里住过几年……”
字里行间都是一种暗示。
然而暗示的主人没听懂,也不需要听懂。
谢昭君正烦恼另一件事。
谢自祈不理他了。
也不是说不理,只是未有从前那样亲近。
手指讨好似的缠上去,想要握住谢自祈的手,却被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