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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承渊抬手扯掉遮光黑绸,黑绸从眼上垮到鼻梁,露出那双睫毛浓垂,眼角微翘紧闭着的眼,他倾过身子,手抵在桌,同样托腮,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她模糊的轮廓映入眼帘,血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他弯起唇来,“沈小姐,我不是,早就信任你了吗?”
“嗯,确实如此。”沈知梨收拾东西,“早点休息。”
她刚打开门,寒风还未吹上身,“嗙”门在眼前合上。
“……”
他想干嘛。
沈知梨侧过身去。鹤承渊微斜过身,黑暗之中,他的发丝被那轻风拂过,托腮的那只手,手指穿进黑绸里,一曲一伸一挑,挂在鼻梁上的黑绸滑走。
“你有事和我说。”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好奇,那根银簪值几场杀局。”
“什么意思?”
他没答,食指抬起,门开了。
门外大雪纷飞扑面而来,沈知梨瞥了眼方才进屋随手搭在一边的狐裘。
“你不如说,这究竟是救赎之地,还是另一个地狱。”
鹤承渊玩弄黑绸的手指顿住。
她低头将从臂弯滑了一节的食篮扶了回去,抬起小臂防止它再滑走。
“鹤承渊,你想问的,是我的选择。”
“你放心,倘若这是地狱,我也会与你同生共死。”
她没有给这个地方果断的结论,她唯一说的是,不论好坏,不计后果,她的选择。
沈知梨留下狐裘,离开屋子带上门。
……
次日一早,四方观里没了他的身影,想必是去修炼了。
院子里雪停了,只剩余风尚存,沈知梨站在窗边,榻上丢着一件狐裘。
一件君辞的狐裘,一件她昨日做出选择留在他房中的狐裘。
她将手心握着的银簪放入饰盒,套上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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