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
扯平了。
呵呵,多么可笑。怎么扯平?
我很想回拨电话回击父亲,这辈子,你和李崟对我的伤害,永远都扯不平。
终究,我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空气静寂,只有车厢连接处不时传来金属摩擦的细微声音。火车转弯的时候,阳光透过车窗落在阿清的侧脸,将他弧度利落的下颌线倏地点亮。他目光笔直地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
我轻轻攥住他落在桌上那双骨骼清晰没有温度的大手,意味深长的说:“累了吧,要不睡一觉吧。”
如果不是父亲,坐上绿皮火车一起“出逃”的男女,可能就不是我跟阿清了。
那天晚上,我听小姨讲了很多,很多个关于父亲亲手炮制的暗黑童话。
就在我堕胎的消息不胫而走,成绩一落千丈之后,我本来有机会跟李崟私奔的。
那天,雨下得很大。站在昏黄的雨里,我们都哭了。他为我撑起一把旧伞,在那只伞下,我让他带我走,离开岩山这个是非之地,离开所有的流言蜚语。李崟皱巴着眉头,伞一斜,将我搂进怀里。
在那把窄仄的伞下,在那飞进飞出的雨光之中,他把情话说到心痛。他用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宣誓一样地说,再等等。
他让我等等,等他发了工资。可是,他发了工资的那天,却变了主意。
小姨跟我说,那时候李崟找到了父亲,并且如实坦白了一切。对,是一切,包括他要跟我私奔的事,也包括他奸污了我的事。父亲没有强硬的阻止他,只是简简单单,清朗明晰的摆了两条路在他面前。一条是一无所有的死胡同,一条是前程似锦的康庄大道。
李崟没有选择我,是我毕生的荣幸。
抑或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之后没多久,父亲的“生意”便出了事。
那时候,距离高考仅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尽管当时我已经被各种污名所累,但母亲依然寄希望于我能考取清华北大。这样一来,什么污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