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看到自己接过了伞,隔着伞沿看到了裴贤被淋湿的衣服,以及向自己抬起到一半的手。他看到自己停顿了一刻,却依旧选择离开。
“祁扬。”
恍惚间,祁扬听到一道声音朦胧地传来,仿若隔着远山,又像仅仅隔着一层纱。
他没有回头看。
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他身后淋成了一道巨大的雨幕,将他和裴贤之间切割成再也无法越过的两端。
祁扬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愈发沉重,彻底合上,失去意识。
最后他想,如果再也醒不来,裴贤会不会记得他,记久一点。
……
两天后。
市立医院里,杨佳赫拎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别瞎折腾,他昨天晚上都醒来过一次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你少在这神神叨叨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杨佳赫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准备语重心长地交代什么,一回神发现自己走过了,往后退了两步回来,腾出一只手来姿势别扭地准备推门,却突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病房内,祁扬的病床边站着一道略显陌生的身影。
杨佳赫声音一顿。
“怎么了?”严凯乐顿时警觉。
杨佳赫看着那道背影,粗略打量下也能看得出,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穿着深灰色的大衣,背影很挺拔,气质很独特。他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放弃推门的打算,走到一边匆匆跟严凯乐交代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原地转了两圈,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