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是丢了一只狐狸样式的荷包对吗?方才有个小厮捡到了,他正交到后院去,就在那边。”
贺於菟抬起手指指向那扇通往后院的门。
“多谢。”男人道了句谢,便脚步匆匆往那扇门去了。
贺於菟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欢天喜地向顾大说了句告辞就疯跑回家。
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十两银子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在松涎楼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受的罪,短短十天之间,就让他心中只充斥着逃跑的想法。
他身上受尽客人们虐待的伤痕淤青虽然很容易愈合,他见识过了人性的百般折磨之后,心里永远像缺了一块似的,得到的快乐都转瞬即逝。
他那时有些恨贺二狗的。
自此他爱不了美人,只想看蒹葭。
“我有。”贺於菟抬不起头,他觉得他可能再也没有勇气直视茹承闫的眼睛了。
他心中满怀愧疚。
茹子昂是依岱城几十年乌烟瘴气以来,唯一一位不得民心的县令。
为何不得民心?
从帝王曜定乾的父皇曜崇凯统治时代开始,曜庆国再没有一个正经样,皇帝带头淫乱好赌,举国上下争相模仿。
农田荒废,家畜骤减,房屋倒塌。
几乎所有百姓,都涌入了层台累榭的赌坊青楼,没有粮食,靠赢和施舍来苟活着。
街头巷尾都是乞讨要饭断手断脚之人。
女人变成了流通的货币,变成了供人观赏的玩物。
她们大喇喇地被当着面讨论能值几钱,可当几日,但凡敢反抗,直接断手断脚扔至街头又或者是丢进青楼受人调教。
茹子昂竟然是靠考取功名当上的县令——是殿试后太子钦点的。
茹子昂出身寒门,家中父母早逝,全靠青梅竹马的妻子不离不弃供他读书。
他写的策论中,是全部考生里唯一一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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