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半百的帝王眯起眼来,仔细端详她的幼妹。
“老七,你说呢?”
姜长宁在满殿如针的目光注视下,沉默了片刻,讪讪笑了一笑。
“太师所提的男子,他在薛将军府中究竟如何行事,臣妹的确不知。”
“齐王这是要撇清干系不成?”
“将军误会了。”
她转向仿佛终于寻到了她的破绽,虎视眈眈,想要将她扑食的薛晏月,忽地勾起唇角,笑得似乎苦涩,又似乎怨愤。
“本王的心上人,被你夺去,藏在府中,一晃便是年余。他在你府上,做过哪些事,受过什么苦楚,本王又能如何知道。”
“……你血口喷人!”
薛晏月被气得勃然作色,也不顾是在御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还是管事宫女轻咳了一声:“将军不要错了规矩。”
于是少不得硬忍下来,只气得脸红脖子粗,急着向帝王辩白。
“陛下明鉴,臣何时做过那等丑事,岂不滑天下之大稽。您切莫听她胡言乱语,那分明就是她派来的细作、影卫,她不但怀有狼子野心,如今还混淆圣听,陛下可不要上她的当!”
一介武人,越激动,越乱方寸。
座上之人似是让她嚷得头疼,不耐烦地皱起眉,抬手按了按额角。
一旁立刻有机灵的侍人,取出薄荷膏来,以小银签子挑在手上,又细细替她按揉太阳穴,口中柔声道:“陛下不要动气,小心损了仙元。”
帝王应了一声,倚靠在他怀里,顺带着在他敞得未免过低的前襟上,将手摸了一把。
此情此景,殿中众人纷纷垂首,作眼观鼻、鼻观心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