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和气又体贴:“侍身照料人,殿下大约还信得过吧?”
姜长宁却只随口道:“不用辛苦你了。”
说罢,踩着越冬搬来的脚凳,一发力,便抱着人上了马车,身子一低,便消失在了门帘后面。
自然也并没有看到,被留在车下的人双唇微微动了动,向来沉静的脸上,终于现出落寞。
但那样难以自抑的失落,只出现了一瞬,便又被掩藏回去。他浅浅笑着,向越冬点了点头,道一声“劳你多看顾些”,便返身向后方的马车走去。
背影仍是挺拔从容。
马车缓缓地走起来,姜长宁倚靠在软垫上,终于伸长胳膊,舒了一口气。
从昨夜至今,事情一环扣着一环,实在也把她累得够呛,方才在人前摆足了架势,皆是硬撑。直到此刻,在自家的马车里,才终于能够松泛下来。
伸完了懒腰,一扭头,才发现身边的人似乎并不这样想。
江寒衣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背脊笔直,双手摆在膝上。再端正也没有了。不像是坐车回家,倒像是上大殿面圣。
“你干什么?”她哭笑不得,“不累的?”
“属下习惯了。”
“伤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