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影卫出身,向来耳朵极灵,连雨夜里射出的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绝无让人在门外站了半日,反而浑然不觉的道理。大约这一会儿,正在为自己的失察而懊恼。
其实反倒表明……
那侍人方才的话,他实际还是听了进去。心里乱,才没能注意到旁的动静。
这人让她笑得,越发不自在,轻声问:“主上怎么来了?”
“来接你,”她随口道,“一会儿不是陛下摆宴吗。”
他就更移开了视线,双唇微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不用接,又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但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任由她走到床边,对着那几件铺开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衣裳细看看。
“打算穿哪身?”
“哪身都一样,”他似乎因此又想起了片刻前那侍人的话,语气有些不自然,“我觉得身上这一件,就挺好的。既然主上来了,要不然我们快些走吧。”
说着,竟是越过她身侧,就要往门外去。
被姜长宁拽着手腕拖回来:“这么急,你去给布席的下人监工呀。”
又道:“虽然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毕竟是在陛下跟前,要是太过简单了,也未免显得礼数不周。新料子做了衣裳,就是穿的,不是为了让你和旁人比。”